巴厘島，

現在怎么樣了？

【資料圖】

巴厘島，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度假天堂，也是明星鐘愛的婚禮舉辦地。

吳奇隆與劉詩詩、霍建華與林心如、賈靜雯與修杰楷、包貝爾與包文婧等人的婚禮，都扎堆在巴厘島。就在上個月，賭王女兒何超蓮和竇驍也在這里大婚。

然而就在5月初，兩名游客的離奇死亡，打破了這種美好憧憬。

有人預訂了行程，想退掉；想去的人，也會猶豫。沒想到，巴厘島率先發了逐客令。

巴厘省省長瓦揚指出：“我們將不再大規模地歡迎游客，并將實施配額制度來限制游客人數。”

在我們沒有出去的這3年，巴厘島真的變了嗎？

成都女孩CC是一家度假民宿的老板，在巴厘島經營了6年。

她眼中的巴厘島，還是那個熟悉的度假天堂，只是最近3年，又似乎有了些不同。來這里的人，明顯變得更多，也更復雜了。

01

連續蕭條3年后

高端游客正在回歸

2017年，CC在巴厘島圖蘭奔買了塊地，建成度假民宿，一共有30個房間。疫情前，店里生意很好，在沒有任何外部宣傳，僅憑潛水圈內口口相傳，就天天爆滿。

很多人來這里參加滑水、潛水、沖浪、水上摩托等運動。玩夠了，玩累了，就躺在附近的沙灘上，任浪濤沖洗，任海風吹拂。

2019年，巴厘島接待外國游客627.5萬人次，約等于全島總人口的兩倍。

外國游客數量的迅速增長，讓她的店迅速成為一個小型“地球村”。看著天南海北的人喝酒聊天，她也情不自禁嘴角上揚。

她甚至一鼓作氣開了3家分店，招了幾十名員工。然而，疫情來了。過去3年，她一直在賠本，哪怕房價打兩三折，客人依舊寥寥無幾。當地也沒什么優惠政策，全憑自生自滅。

她的店算是疫情后恢復比較好的，但營業額不到2019年的七成，大不如前。

因為要照顧家人，CC今年處于兩地奔波的狀態。3月，她去了趟巴厘島，5月剛回國。

她發現如今的巴厘島，兩極分化很嚴重。來這里的人外地人和當地人，就像生活在平行世界。

外地人大多保持著高消費，很舍得花錢，在市區逛一天花幾千塊錢是常態。當地人則一如既往樸實，在本地便宜的小餐廳里，一頓飯不到20塊錢。

悠閑是巴厘島生活的底色，走在街上，陌生人會熱情地跟你打招呼。

她的員工們，全都是當地土著，到點就下班，一分鐘也不肯加班。有不少人是剛開店時就入職的，哪怕工資不高，只有不到3000塊錢，也依舊守在這里。

不過，很多景點變化比較大。她以前去阿貢火山附近，只能在幾個小攤位上買水喝，現在涌現出很多門店和廣告。

提及酒店事件，CC反而有些后知后覺，說自己知道這個事，還是國內朋友告訴她的，在當地沒怎么聽到議論。

雖然偶爾也有客人在預定時，會提到安全問題。但來咨詢旅游的人并沒有減少，每天都有人打電話。

她的度假民宿是開放式的，沒有大鐵門，可以隨便進出。在這次事件發生之前，她對巴厘島的治安是比較放心的，現在開始有些存疑了。

02

數字游民聚集

物價飛速上漲

在大廠卷了5年的琪琪，是一名“數字游民”。這是一種很火的新職業，指從事遠程工作的人。他們不受雇于特定企業，一邊度假，一邊辦公。

巴厘島因為可以落地簽，且生活成本低，成為數字游民們最喜歡的城市之一。

琪琪去年7月從杭州一家互聯網大廠“畢業”后，被網上旅游博主種草，來到巴厘島Canggu小鎮。

剛來時，她對巴厘島有著厚重的濾鏡。每天一出門就能面朝大海的生活，令她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。

她所在的Canggu，可以說是年輕人的網紅社區，形成了非常成熟的辦公配套。出門遍地都是咖啡廳、酒吧，空調、健身房、游泳池應有盡有，整體氛圍慵懶而閑適。

在這里，琪琪靠做自媒體和攝影養活自己。周圍有很多像她一樣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人，大家偶爾交流工作，大部分時間都在沖浪、看日落、做瑜伽，就像生活在烏托邦。

巴厘島的物價比琪琪預期的便宜很多，她租了間小公寓，每個月租金不到3000元，吃飯一天100塊錢以內就能搞定。

但住久了，她漸漸發現不盡如人意的一面。Canggu的路非常窄，當地人出門都是騎摩托。

她曾親眼目睹朋友的東西被飛車黨搶走，氣得在路邊大罵，卻無濟于事。因為沒有安全感，她晚上9點后就不敢出門了，白天也盡量結伴而行。

最近，她明顯感覺物價比去年更貴了，兩個獼猴桃30塊錢，買水果都要糾結一會才下單。

身邊的人，也更卷了。有人早上5點就起來工作，也有人深夜跟客戶聊天。

新來的鄰居們，背景普遍精英化，一開口就聊如何搞錢。還有人“好心”建議她玩比特幣，說很快就會成為“百倍幣、千倍幣”。

她不懂這些，看著他們的狂熱和不理性，愈發懷念去年島上獨有的靜謐與悠閑。

隨著酒店事件在國內引發熱議，以前一周聯系一次的媽媽，現在每天晚上都跟她視頻，勸她趕緊回去。

她一心想要看世界的念頭，慢慢動搖了。而她的鄰居，有兩個人上周剛離開。

03

巴厘島發布“逐客令”

去低端化

巴厘島60%的財政收入，來自旅游業。這兩年，因為大波炒幣者的涌入，以及過度商業化，使得巴厘島一些景點的口碑越來越差。

比如普揚寺的“天空之門”，美輪美奐的打卡照背后，只是“照騙”而已。所謂美麗的湖水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。如鏡面般美麗的湖泊，就是生活中常見的水泥地面，網上吐槽聲不斷。

海底成山的垃圾，以及頻繁出現的潛水教練“性侵”，也讓很多人對巴厘島敬而遠之。

瓦揚提出對游客限額制后，琪琪觀察到周圍本地人對此看法很矛盾。一方面，他們擔心客人少了之后收入變低。另一方面，又不想讓居住空間被外來者擠壓。

他們內心深處，希望巴厘島成為高端精致的旅游目的地，而不是廉價擁擠的小島。

倘若配額制真的實施，勢必影響度假民宿生意。CC告訴外灘君，目前她還沒收到官方通知，一切正常。

最近，她看到印尼駐華使館發布消息稱，從6月10日起，巴厘島進入免簽時代，可以省下35美元簽證費。

每年夏天，都是巴厘島的旺季，她盼著這種熱度能多維持一段時間。

在電影《美食、祈禱、戀愛》中，女主伊麗莎白最終在巴厘島找到了內心的平靜。CC自己每次不開心時，也會去島上住一段時間，讓自己回歸到不焦慮、不浮躁的狀態。

對CC而言，巴厘島就像另一個家。她說：”還是希望巴厘島能重新變得像原來那樣，安全又安逸。“

文／Silence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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